文:吴中芹图:来自网络离开煤矿己经将近十年了,三十多年的煤矿生活,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七十年代中期,从下乡插队的农村,招工来到了矿山。起初我被分到井下掘进,每当初升的太阳为大地和山峦带来第一缕阳光时,我便要穿上黑黝黝的工作服,和工友一道乘坐着人行车奔赴百米井下,来不及欣赏霞光初升的美景,就带着工具走向工作面的迎头,开始新的一天的挑战。每当漫长而幽深的夜晚来临时,在漆黑的井巷里承受着黑暗和孤独,用心中的希望和自信,掘进巷道和工作面,为大地上的人们输送着一片片光明。在井下一线干了大约半年左右的时间。因工作需要被调入地面任主井绞车司机,我们这个矿是钭井提升,有主井和付井二个井口。主井主要提升煤炭和矸石,而付井则是提升人行车及井下所用的材料和设备。在煤矿投产之后,主井提升的工作量非常大,有时一个班要提升多钩,在八小时的工作内,主井绞车几乎运转不停。每班二名司机,轮流上岗操作,每钩提升时间4分多钟,提升和下降时要集中精力,全神贯注,脑子绝对不能开小差,否则就会拉过卷,或者是钢丝余绳过长而出现意外事故。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八年,由于我平时利用业余时间,给广播站写通讯报道,其中有些稿件还被市级新闻部门发表釆用,矿上又把我先后借调到矿广播站,矿工会等单位。矿上也有为数不多的女职工,她们的工作岗位虽然不在百米井下,却每天为矿井实现安全生产保驾护航。充电房,选煤楼,机厂,洗衣机房..…处处都有女工的飒爽英姿,成为矿山不可缺少的‘后勤兵。高耸的井架,挺立的煤仓,飞转的皮带运输机描绘了矿山壮丽的图画。矿灯房的女工们,用爱的双手擦亮了矿工的眼睛,从清洁到冲电,从检修到维护,精心呵护着每一盏矿灯,无不散发着她们的芬芳;洗衣机房的女工们,洗一件工作服要经过检查,装机,洗涤,脱水,烘干,缝补,对号,叠检,上架摆放整齐等十多道流程。每天都要和沾滿煤泥同时异味刺鼻的工作服打交道;绞车房,机厂到处都可见到她们的身影。而勤劳善良的矿嫂们,她们用锅碗瓢盒奏响了生活的乐章,用自编自演的三句半和歌舞为矿工们送来了平安祝福。妇女协安会,用真挚的感情铸就了牢不可破的情感长城,矿工汉子们在那一碗碗热气腾腾,美味可口的饭菜里,品出了温柔,贤淑还有善良,每天一早便带着嘱托,企盼,美滋滋地去开始新一天的征程。随着工种不断的调整,也使我对矿山更加进一步的了解。那时候,矿山一派红火,“多出煤,出好煤,支援四化建设”,夏季战高温,夺高产,冬季大干快上多贡献。工作热情此起彼伏,建文明矿井,搞军事化管理。煤矿也多次被评为省,部级质量标准化矿井。那时候,每当中午吃饭时,一群群工人掖着碗筷,有的在手里敲打,笑闹着朝食堂走去。水塔上的高音喇叭,旋律高昂。七,八十年代,食堂饭菜便宜,五分,一角能吃上一份素菜;二角钱可盛上大半瓷缸肉片。食堂大师傅还有意将肉片盛在最上面,矿工们心里乐滋滋的。住房是旅馆化管理,就医看病不要掏钱。年终评奖,评上者得一张奖状,当年的期望值不高,一年辛苦换一张花纸似乎很值,这是奖赏,也是来年倍加努力的动力。当年的钱值钱,结婚随礼,少则4元,多则十元。上桌吃婚宴,三八八的大席,临走还带上一包糖。“三转一响”是当时家庭的核心家当,内地人崇尚上海老产品,称心,耐用。蜜蜂牌缝纫机,永久牌自行车,上海牌手表,红灯牌收音机都是抢手货。家里摆放着这些大件,满屋生辉。有人从上海探家回来,总是大包,小包,肩背手提,带回一些面料,服装,玩具等。按纸条上的姓名一一交代清楚,末了还有一袋老城隍庙的五香蚕豆,算是请客,嚼得众人满口香。每当回忆起这些,心中总会产生留恋之情,如今,煤矿早已关井闭坑,一些老同志也都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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